因为独一无二的进化之路,使马达加斯加岛上的狐猴与地球上其他的灵长目动物截然不同,事实上,它在18世纪时被法国科学家归类为松鼠。它那长毛是昏黑色的,在暗处,它那黄色的双眼像恶魔般发亮。这种动物还有一个危险的习惯,即对人类怀有执着的好奇,它对走近的人类从不躲闪,总是痴痴地盯着人看,表现的非常友好,这就使戕害它们的家伙轻易得手。可能是狐猴的刺耳叫声和怪异相貌,使马岛土著人对它们非但没有一点好感,还迷信地认为,狐猴的指尖指到谁就会厄运当头,是难以逃避的凶兆。在马岛的居民中流传甚广的一个传说是,所有狐猴都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海妖化身,它们不仅给原本美丽富饶的马岛带来贫困和疾病,它恐怖的中指指向谁,谁就会注定在突然降临的横祸中身首异处,且无法抗拒。
这样一来,狐猴在马岛的命运可想而知。为了是使自己摆脱可怕的诅咒,很多居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看到的狐猴杀死,尽管不是所有遭殃的狐猴都曾亮出它们的中指。具有顽固迷信色彩的是,惨遭杀戮的狐猴都会被挂在一个十字路口,土著人认为,这样路过的陌生人便会将狐猴的诅咒吸走。值得庆幸的是,在世界动物保护机构的斡旋协调下,马岛人屠戮狐猴的现象业已锐减,在获得旅游开发及稀缺生活物资的指导援助承诺后,美国的13家大学和珍惜动物研究机构获赠上百只不同种系的狐猴,并获准将它们带到美国。
经过数年的饲养繁殖,美国科学家想把在美国出生的小狐猴运回马岛,看是否能将其放归自然。国际组织对濒危动物保护成功与否,关键标志就是看人工繁殖的后代能否在野生环境下独自生存。据说这我们大熊猫的保护行动,就迟迟未获得国际动物组织的认可,原因就是人工繁殖的大熊猫很难放归山林,在野外它们永远也找不到胡萝卜与牛奶。令美国科学家郁闷的是马岛人的心理阴影浓重,他们并不愿意接纳已经离境的狐猴,包括它们产下的后代。
旱季是马达加斯加岛上所有生物难熬的季节,为喝到水或尽可能地贮存水,让所有生命无所不用其极。要说旱季里最悠闲,并且生活照旧的可能只有狐猴们了。在很多树洞的深处,总有一只肥尾鼠狐猴正以一种类似于冬眠的方式蛰伏着。它那条肥大的尾巴里储存着它用来度过旱季的脂肪,它调慢了自己的生物钟,将能量消耗减到最低,静静地等待着雨季的来临。对于不能蛰伏的狐猴来说,生活稍显艰难。冕狐猴只能靠吃树皮和稀少的叶芽来度过漫长的旱季。为了确保自己领地内资源不被其他的同类窃取,它们不仅清晰标注家族的特殊气味,还会布设严密的岗哨,严防死守。
冕狐猴保护势力范围的举动,不经意间常会招来它们的天敌——马岛獴。马岛獴是马达加斯加岛上最大的肉食动物,它们是非洲大陆獴的近亲,它们喜欢捕食马岛鼬或冕狐猴——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是,只要遇到机会,它们就从不放过。狐猴的视觉和听觉都是动物界超一流的,特别是听力,5米范围内蝗虫和蟋蟀的走动或用后腿整理翅膀的微弱响声,狐猴都能清晰听到。发现身后的马岛獴自然不在话下。发现敌情的冕狐猴在采取防御措施之前会及时向族群发出警报。
接着,一场急促而节奏感极强的追逐便开始了。开始时马岛獴没有上树,只在地面距离猎物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紧追不舍在树丛间快速跳跃的冕狐猴,希望它在慌乱中失足不稳,落进它的魔爪。这阵式颇似中国古代武士的骑马打仗,一招一式,你来我往,都有一定的讲头,只有力气大武功又扎实的人方能取胜。越是威名四方的大将军所使出的招数越显得沉着稳健,但每次伸手都虎虎生风,锐不可当。马岛獴在力气不足时会上树追赶。但是任何动物都不可能赶上狐猴在树丛中飞一般的跨越,它们必须依靠树冠的连接才能从一棵树转移到另一棵树,那样一来,又对树干的猎物奈何不得。这样,马岛獴只好又返回地面上追。这样上上下下的几个来回,马岛獴与冕狐猴原本不长的距离逐渐拉大了。气急败坏的马岛獴在急促喘息中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猎物渐渐远去。已经安全的冕狐猴悠然自得,一点不觉得是侥幸躲过一劫,而是本能享受这一戏耍天敌的美妙过程。这是它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